A Journey of Love and Loss: The Story of a Woman’s Heartbreak and Resilience

难想象作者是在什么精神状态下写作的。男朋友最穷,那年我跟他提了分手,后来他功成名就,用尽手段娶了我,所有人都说我是他的白月光,是他最疼爱的妻子。直到后来,他每晚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,伤透我的心,把我变成圈子里的笑话。而我不哭不闹,安静的住在书房里,从不打扰她的好事。她气疯了,凶狠的吻着我的唇,低声质问我,你不嫉妒吗?她不知道我生病了,在她疯狂报复我的每一天,我都在默默倒数着我还能活多少天。

和沈腾结婚的第三年,她包养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,女孩名叫斯里,长得清纯可爱,是沈腾很喜欢的类型。沈腾养她养了半年多,除了我,他是沈腾留在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。朋友劝我小心一点,他们都说沈腾对司礼礼好像动了真心。第一次见司礼礼是在我生日那天,我从早上就开始流鼻血,去医院做检查,医生说我大概只能活到明年春天了。我轻轻点头,小声说没关系,我不怕死,但是有点怕疼,听说有一种很贵的药能让我活得舒服一点,银行卡里的钱不够了,我就去沈腾的公司找他,正好碰见斯里也在,他刚毕业,在沈腾身边做秘书,沈腾正在开会,我坐在外面等,斯里一直盯着我,偷偷跟周围的同事说,他就是老板的老婆,他好丑,干巴巴的跟快死了一样。

你们都说我长得像他哪里像啊?我比她漂亮多了,光亮的玻璃上照着我的倒影,素面朝天,套着臃肿的羽绒服,是不好看,也是快要死了。同事拉了斯里一把,小声说,那是她没打扮,她要是化了妆, 10 个你加起来都没她漂亮。还有你别仗着老板宠着你,你就去挑衅她,你不知道老板有多爱她,你要是惹她不高兴,小心老板弄死你。听说沈腾很爱很爱我,斯里不服气地撇撇嘴,朝我翻了个白眼,他给我端来一杯茶,细声细气地问我,萌萌姐,老板怎么舍得让你等这么久啊?好奇怪,以前我每次来找他的时候,不管他多忙都会先来陪我,他说我是最重要的。我还以为他对别的女人也这么体贴呢。他弯起眼睛,甜甜地笑了,笑起来的样子很像年轻时候的我。

想了想,沈腾对斯里确实是不一样的,他身边的情人无数,他把他们当成和我赌气的工具,每晚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,一次又一次试探我的反应。沈腾从来不会跟他们纠缠很久,或许一两天,或许十天半个月,他总是很快就玩腻了。唯独斯里沈腾把他养在外面,陪他吃饭逛街看电影,他们就像一对平凡又恩爱的奇遇,沈腾给他钱,也给他爱。我看着斯里对他笑了笑,温柔地问他,你这么重要,沈腾怎么舍得让你做见不得人的小三?你要好好劝劝他,早点跟我离婚,娶你回家。斯里猛地变了脸色,他恼羞成怒,压低声音骂我。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,你才是那个多余的人。你不就是仗着比我早遇到沈先生几年吗?可是现在你又老又丑,你拿什么和我争?他同事大概是怕我生气,赶紧过来扯住他的胳膊,要拉他走开。

其实我没关系的,我早就和自己说好了,不会为了沈腾生气,也不会为了沈腾难过,更不会为了他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,他不配私里被人扯利没站稳,跌倒在地上,摔碎了手里的茶杯,手掌被划出深深的伤口,流了一地的血。沈腾透过会议室的玻璃,看到了受伤的神鲤鱼,所有人都看着他,甩下手里的文件,推门走过来,一把将四里捞进怀里,冷冰冰的骂,谁他妈把他弄伤的?那个好心的同事倒退两步,吓得脸都白了,我冷笑说是我弄的,也是他活该死里哭着瞪我,大声嚷着是是我活该,谁让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,被人骂我是小三,是情妇,可是沈先生,只要你也爱着我,我就要一辈子待在你身边,谁也不能把我和你分开。她哭得那么可爱,就连说出这么荒唐的话都显得勇敢又坚定。沈腾被她逗笑了,抬手抹掉她的眼泪,哄她乖,都哭成小花猫了,她对她是真的不一样。

我垂下眼皮懒得再看,只对沈腾说,今年生日我要 50 万,说。说来好笑,我们是夫妻,却连彼此的联系方式都没有,除了要钱,我从来不会主动找他结婚之前我们说好的,他要我的人,我要他的钱,沈腾一直恨我是个拜金女,可是从前只要我开口,不管多少钱他都会给我,只多不少。

唯独这一次,他笑,看着我笑得很冷,慢条斯理地说,要钱可以,但是安猛,先低下你高贵的头,跟李说句对不起,沈腾是要用 200 万买走我的自尊,给斯里买一句道歉,这是第一次他为了别的女人拿钱羞辱我。我慢慢攥紧拳头,轻轻笑了,强忍着身体突然涌上的疼痛,转身就走。

钱我不要了,我突然很好奇,沈腾,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这些钱能让我活得久一点,你知道我死之前吃了多少苦,你会是什么表情?我一个人回了家,痛苦地蜷缩在被窝里,腾出一身冷汗,吃了点安眠药,我骗自己睡着了就不疼了,昏昏沉沉的,我做了梦,梦到我 20 岁那年,沈腾很穷,但他很爱很爱我。

那年我过生日,路过一家咖啡店,看见一对情侣坐在玻璃窗前,女孩手里端着一块雪白的小蛋糕,看起来很精致,很好吃,也很贵。我还记得那天下着大雪,我捧着一小堆雪,对着沈腾笑,问他安疼,你看这堆雪像不像蛋糕?沈腾咬了咬牙,伸手抱紧我,没让我看见他脱红了的眼眶。

三天后,他抱着一个大蛋糕出现在我的宿舍楼下,买一整个蛋糕要 258 块,而他站在刮着风雪的街道上,发完 3, 000 张传单,只能挣到 100 块。我看着他的手指上生出的冻疮,没出血的哭出声,仰头冲他嚷着,沈腾,你的手可以用来读书,可以用来写字,雷毒,不能为了哄我开心就去糟蹋他,我说我根本就配不上这么昂贵的蛋糕。沈腾皱起眉毛,立刻反驳我,他说,安萌,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,你配得上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。

那一天我哭着吃完整个蛋糕,过了很久我已经记不清它的味道了,只知道那天以后,我好像就再也没有吃到过比它更好吃的蛋糕了。这一觉睡了很久,迷迷糊糊的我听见手机在响,接起电话就听见沈腾在那边喊我安萌。我轻轻笑了,甜甜地叫她,阿疼,下大雪了,我想吃蛋糕,不等她说话,我翻了个身,又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
一直睡到半夜,我被饿醒了,去客厅找吃的,才发现沈腾居然回来了。她给斯里买了一个大房子,他们一起生活在那里,斯里会给她做饭,会哄她开心,会等她回家。沈腾过得很好,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,他懒洋洋地靠着落地窗,嘴里咬着烟,直勾勾地盯着我。我垂着眼从他身边路过,被他一把拉住,他皱着眉头轻声问我怎么瘦了这么多,语气温柔,就好像他还很爱我。我愣了愣,使劲甩开他的手,骂他,沈腾,你发什么疯?他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,脸色慢慢冷了下去。

等我走到餐桌旁,看见桌上摆着一个插满蜡烛的蛋糕,才知道原来那个电话不是我在做梦,我说我想吃蛋糕,沈腾就买了回来,这算什么?求和吗?可是我已经快死了,我早就不需要一块蛋糕,也不需要沈腾了,我抓起蛋糕就扔进了垃圾桶,沈腾咬着后槽牙,伸手把我摁在墙上,恶狠狠地骂,安萌,耍我。我笑着承认,沈腾,我就是耍你,怎么了?我说想吃蛋糕你就去买蛋糕,你怎么跟以前一样贱啊?我故意往他的心上捅刀子,眼看着沈腾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,他狠狠掐灭香烟,拽着我进了卧室,把我扔上了床。

沈腾大概是气疯了,他像一只失控的野兽,粗鲁地扯开我的睡裙。我害怕了,攥起拳头砸他。他夹住我的腿不让我挣扎,低头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,疼得我直掉眼泪。他贴着我的耳朵骂我,安萌,你跟我服个软能死吗?你知不知道我等着你来哄我?我等了你多少年?你知不知道你跟我说你想吃蛋糕我有多高兴?然后把我当猴耍,他抬起头,双眼通红地盯着我,我忍住眼泪瞪了回去。昏暗的房间里,我们谁也不说话,谁也不愿意先认输。沈腾俯下身,离我越来越近,他快要吻到我的唇,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。斯里打来的。沈腾顿了顿,还是接了起来,我听见司里哭着问他,沈先生,你真的为了萌萌姐不要我了吗?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,我现在人在酒吧喝了很多酒,有个男人骚扰我,我好害怕,你快来接我回家好不好?沈腾没说话,他只是盯着我,冷冷地笑着,轻声命令我,安萌,求我,求我留下,只要你求我,我就不走了。他好像忘了,很久以前我也曾放下尊严求过他。

沈腾,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谈一次?我们能不能不闹了?我们能不能好好在一起?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?那一天沈腾冷漠地盯着我,笑着说,安蒙,你不配,这三个字一直扎在我的心上,直到今天,我终于能原话奉还。我拽住他的衣领,一字一句地说,沈腾,你不配。沈腾沉默片刻,忽然自嘲地笑了。他把电话拿到耳边,对斯里说,等我接你回家。没再看我一眼,他起身摔门走了。

第二天,沈腾为了斯里跟别的男人大打出手的照片就在圈子里传开了,这是第一次他和别的女人的事闹得人尽皆知。家门口守着几个记者,我出门的时候被他们缠着问东问西。沈腾的公司这几年发展迅速,在京圈很有势力。他年轻多金,又长得英俊,在网上很有名气,经常上热搜。有个女孩问我,沈太太,请问关于沈先生和斯里的事,你有什么想说的吗?我自顾自的往前走,头也不回地反问他。一个是婚内出轨的男人,另一个是知三当三的女人,你想听我说什么?那个女孩追着我继续问,可是我听说当年你在沈先生最穷的时候,为了钱把他甩了,后来他飞黄腾达,你又用感情绑架他,用尽手段嫁给他,现在沈先生找到了真爱,他和李郎才女貌,是你非要霸占沈太太的位置,还说别人是小三,你不觉得是你在欺负人吗?我停下脚步,冷笑着看过去,一把抓起那个女孩胸前的工作证,她是个实习记者,工作证的卡包背面还装着南山大学的学生证。

我平静地问她,你是私立里的朋友吧?当年沈腾为了娶我不择手段,你以为我很想嫁给他?这事圈里的朋友都知道,你不知道还是说你为了帮你的小姐妹小三上位,专门来给我泼脏水?她表情一变,慌张地抢走工作证,义正言辞地狡辩,我和她确实是朋友,但我是个记者,说出的话都是客观公正的。

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沈先生,那她爱上了别人,你为什么不跟她离婚?我笑了笑,正想说话,突然又开始流鼻血,样子很狼狈。有人笑话我,说沈太太嘴里说不在乎,嫁给沈先生都是被逼的,怎么又着急上火,都流鼻血了呀。我伸出指尖抹掉落在嘴唇上的血,平静地说,我没上火,就是生病快死了,最近总是流鼻血,人群突然就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不笑了,只有那个女孩继续说,装什么装,流个鼻血就开始装病装可怜,我真是看不惯你这种女人,为了抢男人整天要死要活的不要脸的手段都用上了,真给我们女人丢脸。

他说完甩着马尾辫就走了,他的背影和斯里一样讨厌我被记者围住采访的视频很快就上了热搜,沈腾正面回复他说,永远都不会离婚,不要再去打扰我老婆。当天下午私里的那个记者朋友就被开除了,很多网友骂我这个女的好恶心,她不想嫁就别嫁呀,搞得好像谁拿刀逼她嫁一样,装什么身不由己,还说她是沈老板的白月光,我看她就是个白莲花。沈老板那么维护她我都嫉妒了。而且这女的以前为了钱甩了沈爸走,现在又为了钱嫁给沈爸走,他说他不愿意,就是装清高,当还要立牌方罢了。突然有个网友插了句嘴,你们的嘴巴都给我放干净。不知道真相就他妈闭嘴,所有人都开始追着问他真相是什么。

这件事说起来其实挺俗的,那一年我妈得绝症,医生说这种病的遗传概率非常大,不止我随时可能会重病缠身,如果我结婚生子,大带我的孩子也免不了得病的风险。我妈发病的那天流了一盆的鼻血,她失血过多,昏迷了三天。醒来以后他说让我和沈腾分手,我呆呆地看着他,小声说,妈妈,他不会嫌弃我的,像是说给我妈听,也像是说给我自己听。妈妈轻轻握住我的手,点头说,妈知道他是个好孩子。

他顿了顿,笑着说,你们俩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,他每天早上骑着自行车在巷口等你,你以为我不知道啊?有一回我看见他买了一个肉夹馍给你当早餐吃,他兜里一共 12 块钱,一个肉夹馍 10 块钱,还剩两块钱,买了两杯豆浆,他一杯。你那个时候又嘴馋又缺心眼,他骗你说他吃过了,你也信了,捧着肉夹馍吃得很满足。

那时候小婶多可怜啊,爸爸妈妈离婚没人要他,每个月就给他弄点生活费,活得像个孤儿一样。 12 块钱可能是他一天的生活费,他想都没想就全都花在了你身上。当时我就觉得我姑娘有福气,找了个这么好的男孩子,他学习好,人也好,哪里都很好,就是因为他太好了,妈才心疼他。

那一年沈腾的奶奶也生病住院,跟着奶奶一起长大,感情很深,为了给奶奶治病,她每天忙得焦头烂额。我妈说沈腾的翅膀太单薄,背着奶奶,再背着我,她就飞不起来了。我掐着手心,过了很久,才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句,妈,我舍不得她,一句舍不得,泪如雨下。十年前的事,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心酸。我买了妈妈最爱吃的柿子,准备去墓地见她最后一面,我快死了,要跟她说一声,以后我就不来了。去之前我先去了趟沈腾的公司,找他拿点东西。我妈还活着的时候一直很喜欢沈腾,那年他还没生病,我和沈腾也还深爱着彼此。我妈去庙里拜佛,求了两个福娃,一个男孩,福娃里藏着沈腾的生日,一个女孩福娃里藏着我的生日。保平安、保健康、保相爱的人能永远在一起。

妈妈让我把福娃烧给沈腾,沈腾不要他的那只福娃,偏要拿走我的那只,他说那只画着红脸蛋的女娃娃长得真像我,丑萌丑萌的。他说他看到他就像看到我,他喜欢看到我,奈只扶娃到现在还放在沈腾的办公桌上,我怕等我死了,沈腾会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掉。那是妈妈买给我的,我得要回来放在他的墓碑前替我陪着他。

我到公司的时候,沈腾正在看我早上的视频,视频里我流着鼻血说自己快死了,看见我,他把手机扔到一边,什么也没说,什么也没问,我看着他办公桌上原本摆着福娃的地方,空掉了这起眉头,问他,我的福娃呢?四里追着我过来,听见我要东西,笑眯眯地说,前两天我扎破了手心,沈先生很心疼,他说舍不得我受伤,就把那个福娃送给我了。

他还说那个娃娃很像我笨笨的,但是他很喜欢萌萌姐,你说他是不是胡说,我这么漂亮才不像那么丑的娃娃呢。萌萌的攥紧拳头,狠狠瞪着沈腾,质问他,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送给别人?那是我妈给我求来的,你凭什么送给别人?他笑了笑,混蛋一样气。我说那个福娃是你的东西,抱歉,我忘了,还以为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。不等他说完,我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。沈腾没有躲,水晶烟灰缸磕在他的额头上,磕出了血。斯里尖叫一声,骂我,你有病,为了一个破娃娃就打人。他转身跑了出去,很快回来,手里抓着我的福娃,他把福娃摔向我,冲我嚷着,你的东西还给你扔了,都没人心疼的便宜货,你以为我稀罕吗?别发疯了,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。

陶瓷的福娃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。我看见我的名字和我的生日碎成了好几半,就像我的命一样,大概再也修不好了,我突然觉得我大概真的要死了,可我还不想死,我还没见到妈妈,我怕他见不到我会一直等着我。我的脑袋嗡的一声,抬手甩了斯里一巴掌,疯了一样叫喊,那是我妈妈的东西,我心疼,我会心疼,话还没说完,眼泪就掉了下来,我伸手去扯斯里,却被沈腾攥住了手腕拦了下来。我眼眶发热,死死盯着他,哭着哭着就笑了,我骂他你都知道我要死了,你还欺负我,沈腾,你真不是个东西。他抬手抹掉我的眼泪,反问我,先是蛋糕又是要死,安萌,耍我很好玩吗?你不用哭给我看,我也不会再心疼你了。他的话还没说完,一滴血突然掉下来,砸在他的手背上,我又流鼻血了,这一次比从前更严重,我腿脚发软,浑身疼得站都站不住,直直的倒了下去。

沈腾一把接住我,大喊着叫救护车,他无能为力,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血越流越多,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。我昏迷着,听见沈腾在哭,一遍一遍的问,为什么,为什么血止不住?别再流血了,安萌,求你别吓唬我,我闻到了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。我听见医生跟沈腾说本来他可以活到明年春天的,或者更久一点,可是他说他没钱了,不治了,现在他的病情已经控制不住了,没有继续治疗的必要了。沈腾反问,所以你是说我老婆快死了?不等医生说话,他突然把高声明恶狠狠地骂,我要我老婆活下去,能治就治,不能治就滚蛋,坏人。那一天,沈燕昭差点把病房给砸了,他找了无数的专家团队,他说不管花多少钱都要让我活下去,可是绝症这种东西,不是有钱就能治好的。沈燕昭偏执,什么都听不进去,他要带我出院,带我去国外治疗,他有钱有权在医院里胡闹,也没人敢拦着他,直到我最好的朋友林昭昭带着我的遗嘱出现。

很早以前,我就立了公证,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他来决定。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躺在床上不能动、不能吃也不能喝,就别折腾了,放手让我走吧。他知道的,我最怕疼,招招甩手就给了沈燕昭一巴掌,指着他的鼻子骂,你钱多,早干嘛去了?这回耍威风。沈老板,晚了,来不及了,他要死了,你哪都别想带他去,我在哪他就在哪。沈燕昭望着昭昭手里的遗嘱,愣在原地,过了很久我才听见他带着哭腔轻声说,林朝朝让我带他走。我求你,你相信我,他可以活下来,他可以的,他不会死的。他死了我该怎么办?朝朝平静地看着他,冷冷地骂,你这种铁石心肠的男人,离了谁都能活得很好,别在这里装申请了,恶心自己也恶心别人。

他推开沈腾,坐在床边,握住我的手,刚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,他问我真的不想活了,他哭的我都跟着难过了,好想抬起手替她擦干眼泪,告诉她不用心疼我,我只是要去睡一个很长很长的好觉,睡着了就不疼了。她又问我,你再醒来一次好不好?是你说的,要好好说再见,离开了才不会流遗憾。你还没跟妈妈说再见,没跟我说再见,你怎么舍得呀?我的眼泪跟着它掉了下来,生命监测仪突然发出响声,医生赶紧让昭昭再多跟我说一些话,他说我有苏醒的迹象。

那一天,昭昭抓着我的手,连水都不敢喝,一直在跟我说话,他一会哭一会笑,挺吓人的,我本来打算死了算了,被他这么一搞,我不醒来安慰他一下都感觉很不合适,我努力和自己已经烂透的身体做斗争,直到半夜终于睁开了眼睛。眼皮对硬的姐妹可以挑战一下后续模糊的北城释怀。不说了,后劲又来了,我再去哭一会。